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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语相声佳宝骥

 
来源:外国语言与文化 栏目:期刊导读 时间:2021-06-22
 

闫佳宝(左,逗哏):北京科技大学工业设计专业,大四

张骥(右,捧哏):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专业,大三

一个是黑面长脸、瘦如麻秆,一个是天庭饱满,身板厚实;一个是地道京腔中略带尖细,一个是浑厚嗓音中透着忠厚。这两个迥然不同的90后大学生闫佳宝和张骥,是一对相声组合,人称“佳宝骥”组合。两口白牙,他俩英、德语混搭,将中国传统相声说出了一方国际新天地。

2012年1月底,闫佳宝和张骥借孔子学院文化交流的机会,首次将中国的传统相声,用外语说给了外国人听。在奥地利维也纳的表演大厅,面对台下的市长、海军司令、大学教授、各国大使和市民观众,这两个中国大男孩,穿着传统的中式大褂,操着一口流利的外语,讲着中国相声传统的包袱,把老外逗得乐翻了天。这次演出不仅是“佳宝骥”相声表演进入新阶段的起点,也被孔子学院誉为“中国相声走向国际的一次有益尝试”。

佳宝骥在校园

薄皮儿包袱

用英语和德语表演中国传统相声,不仅要让外国人听明白,还要能把外国人逗乐了,这个要求看似简单,做起来可真没那么容易。对于专业相声演员和外语专业人士尚且是个挑战,这俩位还在读大学的业余选手,是如何让外语相声破壳而生的呢?

首先是攻克翻译难题。和戏剧的台词翻译不一样,相声的段子是不能直译的。包袱之所以能响,就在于可以和观众的思维常识、文化常识产生碰撞,才能引发笑点。所以这外语相声的翻译成了大问题,不仅需要精通外语的朋友帮忙,还需要精通相声规律的前辈指导。

为此,选择那些西方人听得懂的包袱,就成了“佳宝骥”这对年轻人要大海捞针的探索。几百段的传统相声包袱,哪些外国人能接受?哪些又能有共鸣?没有任何前人经验,佳宝骥就只能在留学生朋友身上做真人试验了——张骥利用北外留学生多的优势,没事儿就请一群外国朋友过来体验新段子。在给留学生朋友试演之后,哪些包袱能响,哪些包袱需要再改进,佳宝骥大概摸清了规律,尽量找一些“皮儿薄”的包袱:比如猜谜语、绕口令、学杂唱、数来宝、学电台……

“What dog has two legs?”

“Snoopy dogs.”

“What fish can not eat?”

“Selfish.”

就这样,外语相声的包袱材料一点点地积累起来。“但是在维也纳演出之前,我们俩心里还是没多大谱儿。毕竟在国内试演时,在座的留学生都是朋友,可能抹不开面子,不好笑也跟我们说还不错”,负责逗哏的佳宝说。

“翻译追求的是信、达、雅,很多时候不光是把意思翻译对了就够了,还要讲究语言的节奏、韵律等等。特别是我们相声表演很多环节特别追求平仄、押韵、对仗,这就给翻译增加了更多的难度。”张骥接着说。让他记忆犹新的一件事,是他们在奥地利演出时,一开始展示中文绕口令“吃葡萄不吐葡萄皮”直接让老外听音,但是随团来的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刘立群,在听到这句绕口令之后,灵机一动,马上就给出了一个很对仗、很押韵,而且字数也相同的德文译法,“更重要的是,翻译出来的德语依然很‘绕嘴’,要知道无论哪国绕口令,翻译成别国语言都不一定再绕嘴了,所以这个翻译真的很难得,可遇不可求!”于是,在闫佳宝和张骥接下来的演出中,加入了刘立群教授的德语版“吃葡萄不吐葡萄皮(Trauben essen ohne Kern auszuspucken, Kern ausspucken ohne Trauben zu essen.)”,让老外笑得更厉害了。

“除了语言上的障碍,文化理解上的偏差更要分外注意——比如当时在国外第一场演出之前,我俩本来准备的是藏红色的大褂儿,想着快过年了图个喜庆;结果在候场时,主办方看见我俩的藏红大褂儿就着急了,建议我俩赶紧换个颜色。因为在西方文化中,藏红色有浓重的宗教色彩,容易引起不必要的争端。我俩当时也急了一身汗,赶紧换成了暗红色,总算是虚惊一场。”

“我那俩徒弟,开外语相声之先河”

“光找到了包袱的‘材料’不行,怎么编排才能真正达到相声最好的效果,还需要请教相声前辈了。这就不得不提到中国相声界的泰斗级前辈——刘洪沂老师。可以说没有刘老师的帮助,就没有外语相声的诞生”。

把传统相声用外语说给老外听,这件事儿听起来挺创新,真做起来,佳宝骥这俩90后大学生才知道到底有多难。“其他都有解决办法,最难也最尴尬的一点,就是初期根本没人指导——不是没人愿意指导,是没人敢指导”,佳宝说。“你想想看,师父何云伟和前辈们都是稳扎稳打的中国相声演员,对于外语以及西方表演习惯,不可能都懂。我俩拿英语和德语混着说,对很多中国相声前辈来讲,基本上就是听天书,所以当时,很多相声的保守派前辈,认为外语相声这条路根本想不通。我俩也是‘鸭梨山大’。”

“多亏遇到刘洪沂老师”,提到前辈提携,哥俩一脸感激地说。“我俩就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,对相声也就一知半解,怎么把我们搜集到的材料,用符合传统相声三翻四抖、对比反差等基本规律演出来,保留传统相声精髓,刘老师可算是倾尽心血。老爷子八十多岁了,是吃过苦受过难的老艺人出身,他希望相声好,也真心希望相声能走出国门。以前的传统相声中也有‘学外语’的段子,但主要是‘仿声儿’,就是‘中国话外国味儿’的歪学,而我俩作为当代大学生,是用真正的外语表演相声,老爷子在我俩身上给予了很大希望。”闫佳宝说。

“所有的台本儿定稿,都是老爷子一句一句地讲解,然后我俩一句一句地记录,没有丝毫的马虎和捷径”,张骥爆料到,“有时候老爷子讲激动了,八十多岁的身子骨经常吃不消,说着说着血压都上去了,憋得满脸通红,胳膊腿儿也不听使唤了,得歇好半天才能缓过来。但即使这样,老爷子还是一次没落地帮我们调整了奥地利演出的所有段子。”

聊到师父何云伟,佳宝骥哥俩的话匣子更是滔滔不绝,“师父比我们大九岁,对我们俩的外语相声,可谓是倾尽全力。他生活中是特别传统一人,传统到啥程度呢?能一个礼拜没网!你想想咱们现在的年轻人,一个礼拜没网,你能活吗?他就能活,而且出门也是一身传统中式开衫。生活中这么保守的师父,却在艺术方面,对我们的外语相声大力支持。不仅在台下的指导花足了功夫,而且只要有合适的机会,师父都不忘了提携我们,说‘我那俩徒弟,开外语相声之先河’,那份对我俩的力挺和对相声艺术的大爱,让我们特感动。”

“当然,师父在指导我们俩相声的时候,幕后的糗事儿特别多。你想想,三个女人一台戏,这三个说相声的大老爷们聚一块儿,不搞笑就见鬼了。一次,师父带着我俩,去刘洪沂老师家蹭饭——这主要是因为刘老师家的炸酱面在北京相声圈儿里是一绝。在饭桌上,我俩顺口讲了讲目前在相声表演中遇到的难题。师父一听,面还没吃完了,撂下筷子就给我俩比划上了,一边讲一边撸胳膊挽袖子地做示范,结果讲完了,面条早凉了,炸酱蹭了一脸,自己还一点儿都没反应,high爆了……这样的糗事儿太多了,凑一凑都能整个新段子‘师傅外传’了……这样诙谐的师徒关系,我们自然暗中偷笑乐在其中。”

“但是玩笑归玩笑,师父对我俩的要求是一点都没放松”,佳宝开始坏笑,“一次就为了“噢,啊,哎”这仨字儿,整整让张骥练了半个小时。这在师父眼里,才算是基本过关。在相声圈儿里,师父何云伟有个绰号,叫‘相声教师爷’,那严格的要求可不是纸糊的。”

孔子学院春晚演出后合影

在维也纳演出

大学生佳宝骥,纯粹相声气

虽然这俩活宝今年刚刚22岁,但他俩合作已经有10年历史了,可以追溯到初中一年级,一次联欢会的机缘巧合,让这俩活宝走到了一起。“风风雨雨十年,我们是患过难的兄弟”,佳宝说,正因为患过难,才能共同成事儿,也才有了后来“外语相声”的故事……

佳宝今年大四,张骥大三,用他们的话说,都属于大学生涯的中后期了。提到毕业后的打算,佳宝说,“还是考虑找份工作,不会单纯以相声为生,但是永远不会放弃相声。大学生和社会艺人说相声最根本的区别,就在于这份喜爱更纯粹,没有功利的想法,也没有江湖气。毕业后,我俩还是希望继续保持一个大学生的心态说相声,也许这样的选择更纯粹,也更长久。”

现在他们正在搜集素材,塌下心来多创作新段子,等积攒到一定程度,希望可以做成外文书、讲座或者光盘的形式,让更多的国际朋友了解中国的传统相声。”佳宝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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